西方世界也对阴道液体的分泌有着长久而深厚的迷恋。从亚里士多德开始的主要医学著作(公元前4世纪)提到女性分泌大量种子。
在亚里士多德的时代,物理证据表明,男女在性唤起时都会产生生殖液体。问题在于如何解释这一现象。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是精液、汗液、乳汁还是血液的分泌,都能维持体内的平衡。因此,性行为及其众多液体副产品是实现和谐或平衡的好方法。古代思想还认为体液可以转化,并试图确定其来源和性质。亚里士多德提到,肤色较白的男女比肤色较深的同伴射精更多。
盖伦也区分了性兴奋导致的阴道液体分泌增加和高潮或高度兴奋时的液体喷射。在《论器官的有用性》中,他评论道:“她的前列腺液体未被消化且稀薄。这对后代的生成没有任何贡献。因此,当它完成其作用后,适当地被排出体外……这种液体不仅能刺激性行为,还能在逃逸时给予快感并润滑通道。显然,当女性在性交中体验到最大的快感时,这种液体会明显地流到男性的生殖器上;事实上,这种流出似乎甚至能给阉人带来某种快感。”
雷尼尔·德·格拉夫提供了最清晰的见解。他专门用一整章讨论女性的“精液”,描述了“女性在夜间污染中与男性一样多,寡妇和患有歇斯底里症的少女在生殖器被挠痒时会分泌大量浓稠的精液。”然而,德·格拉夫还描述了尿道和前列腺,并且关键地认识到并详细描述了所有可能的阴道液体来源,以及通过尿道从前列腺排出的液体的特殊方式。
他描述前列腺液体时说:“这种液体以一种喷涌的方式出现,并回答了批评者关于这种液体来源的问题,解释道:‘最先提到的管道(重新发现为斯基恩氏腺)……和尿道的出口从女性的前列腺或更确切地说是围绕尿道的厚膜体接收液体。’德·格拉夫还努力寻找女性射精的功能,建议道:“前列腺的功能是产生一种粘液浆液,使女性因其辛辣和咸味而更加好色,并在性交过程中以令人愉快的方式润滑她们的性器官。这种液体并非自然设计用来润湿尿道(如有些人所想)。管道的位置在尿道出口处,使得液体在喷出时不会接触到尿道。”
他补充说,女性前列腺的分泌物带来的快感与男性前列腺的分泌物带来的快感一样多。
排出种子的伦理
女性种子的问题在西方医学界引发了一场有趣的辩论,这场辩论从希波克拉底开始,持续了多年,最终导致了振动器的发明。
这一信念一直被接受到十九世纪,并且其悠久的历史意味着医学文献中充满了关于女性种子的参考——以及释放它的最佳方法。治疗因滞留女性种子引起的疾病(在不同世纪被称为滞留精液窒息、子宫或母亲窒息、歇斯底里和绿病)通常包括助产士用香油在阴道内摩擦、将阴茎形状的物体插入阴道或规定的性交(有一个关于十七世纪一位年轻医生的都市传说)。
文本记录了年轻寡妇和适婚年龄的处女最有可能遭受精液滞留之苦。一首民谣《少女因缺少假阳具的抱怨》中,十六岁的处女叙述者唱道,她愿意为一个假阳具做任何事。另一首十七世纪晚期的民谣《绿病的治疗》讲述了:“一个漂亮丰满的姑娘躺在床上喘息。她看起来像草一样绿,悲伤地说:‘除非我有一个强壮的小伙子来缓解我的痛苦,否则我无法生存。我叹息和悲伤,我现在厌倦了生活。’”
这种女性愉悦的医疗实践引发了严重的伦理问题。
当天的医生在为年轻未婚女性排出种子时,尤其是伴随着性快感或高潮时,是否在道德上行事?还是仅仅因为滞留的精液,根据十七世纪的观点,会变成一种相当强的毒药——相当于疯狗、蛇或蝎子的毒液?
在1600年代初,是否应该进行女性种子排出的实践成为医学界热烈辩论的焦点。
1627年,一位法国医生弗朗索瓦·兰钦写道,关于“是否允许在歇斯底里发作时摩擦女性外阴”的辩论是非常严肃和极其重要的。然而,尽管他承认有充分的理由表明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疗法,并且反对使用这种有益方法是不人道的,兰钦站在了道德的一边。他宣称:“我们,遵循神学家的教导,认为这种摩擦是可憎和可恶的,特别是在处女中,因为这种污染可能会破坏贞洁。
所有女性都会射液吗?
反对女性射液的论点之一是,为什么这种现象只有部分女性会经历。然而,尽管每个女性的性反应都是独特的,但有一些令人信服的解释可以说明为什么会这样。
首先,关于经历女性射液的女性比例,统计数据各不相同。一些美国研究估计有10%的女性会射液,另一些则认为是40%或68%。在估计排出液体的量时,数值也有所波动——从3毫升到5毫升不等,10到15毫升是比较典型的。这些差异,特别是并非所有女性在性唤起和/或高潮时都会从尿道中排出液体,成为反对女性射液可能性的主要论据。然而,正如每个科学家所知,仅仅因为一个过程并非在所有人身上都同样发生,并不意味着它根本不存在。
不仅是医学、历史和性学文献指出了女性射液的存在。许多文化中都意识到了女性尿道和前列腺在性唤起中的作用。传统上,乌干达的巴托罗族的适婚女性会由村里的年长女性教导如何射液。这种习俗被称为kachapati,或“喷墙”。美国西部的莫哈维印第安人相信女性会射液,南太平洋的特罗布里安德岛民和特鲁克人也是如此。
一项关于特鲁克人性行为的研究报告称:“性交被我们的一些信息提供者描述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较量,男人要在女人达到高潮之前控制住自己的高潮。女性高潮通常以排尿为信号,尽管即使没有这种情况,女性仍然会有足够的表现来表明她达到了高潮。”对于特鲁克人和其他密克罗尼西亚人来说,女性性唤起的特征是高潮前和高潮期间的排尿(女性射液最初常常被误认为是排尿)。
曼加亚人区分女性的高潮和在极度愉悦的性行为中女性认为自己在排尿的时刻——但那不是尿液,而是另一种感觉。
南太平洋的波纳佩人给出了关于受孕的建议:“如果一个波纳佩男人希望让他的主要妻子怀孕,他首先会刺激她到排尿的地步,然后才进行性交。”